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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他威脅得了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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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他威脅得了我?

不一樣的醫院,不一樣的手術床,一樣的人。

沈念第二次躺上冰涼的手術床,心情難以言說的覆雜,也由煩躁迅速轉為平靜,整個人平靜如水。

探照燈燈光打照過來時,燈光雖然刺眼,她也沒有過多的反應,只是輕輕地眨了眨眼。

醫生的聲音,溫柔如春風落下:

“沈小姐,你再往裏躺躺。”

沈念聽話地挪了下身體。

利器落入身體時,沈念垂落在手術床上的手,只是輕微動了下,整個過程,她沒有喊一聲疼。

樣本取好了,醫生交給護士。

摘下臉上眼鏡,擦著嘆息:

“太順利了,沈小姐,你與她們太不一樣了,其他女人,剛躺上來,要麼喊疼,要麼就哭,要麼剛躺上去,就嚷嚷著下來。”

沈念扯唇淺淺笑了下。

一個人,如果心傷到極致,身體的疼痛又算是了什麼。

醫生走了,她坐起身,慢吞吞地穿回病號褲。

沈念扶著墻壁出來時,擡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寒夜,傅寒夜見她出來,沖上前要扶她,她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,而喉嚨裏擠出來的那聲‘不用。’,是那麼陌生。

她擦過他的身體,直接邁向病房。

傅寒夜緊跟在她身後,半途中追上了,他慢下了步子,在她身後不停地說:

“我問過醫生了,醫生說,他們取的樣本很少,對母體胎兒都不會有傷害。”

沈念轉身,掃向男人的目光,沒有一絲溫度:

“如果孩子不是你的,你還會這樣緊張嗎?”

傅寒夜張了張唇,答不上來。

沈念牽唇,嘴唇挽起抹冷澀的笑:

“傅總,你可以走了。”

他聽不得她喊自己傅總,這樣,總感覺她離自己十萬千裏遠。

“沈念,你不能怪我這樣疑神疑鬼,我是個男人,我不能……”

傅寒夜的話,在目光掃到病房裏的一抹挺拔男人身形時,咽了回去:

“你來做什麼?”

江齊飛根本沒看他,眼睛盯著沈念,見沈念全身毫發未傷,他才徹底放下心來,只是,她臉色過分白皙,又讓他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尖。

“念念,你剛剛去哪兒了?”

江齊飛說著,要上去撫她。

傅寒夜抓住了他的手,將他拎了過來,咬牙切齒:

“江齊飛,你什麼意思?”當他是死人嗎?

江齊飛剝開了傅寒夜揪住自己衣領的手,他似乎都不想與傅寒夜說一句話。

便就急切地問著沈念:

“你說話,念念,哥哥擔心。”

沈念見江齊飛是真的為自己著急,便開口說話了:

“我沒事,你走吧。”

江齊飛哪裏肯走,他憤憤不平地把目光轉向傅寒夜:

“傅總,你不能這樣對念念,她身體很不好,夫妻之間要有信任,信任一旦崩塌了,再建立就難了。”

傅寒夜冷笑了聲,舌尖抵了抵後糟牙:

“如果沒有你,我們好得很,江齊飛,你到底安得什麼心?”

傅寒夜必須得狠狠握緊拳頭,才能阻止自己揍人拳頭的沖動。

江齊飛氣不過:

“傅總,她身體這麼弱,已經因為取樣本而暈倒了,你怎麼可以讓她再做第二次?”

“你但凡有一絲愛意,都不應該這樣對她,她是你老婆,是你孩子的母親……”

江齊飛話還沒完說,某人一個拳頭就揍了過來。

猝不及防的江齊飛身體猛地往後摔去。

後腦勺磕了個包,他顧不得疼痛,赤紅著眼,一個拳頭反擊過去,傅寒夜挪開了步子,再反手薅住了江齊飛。

乒乒乓乓,兩個大男人大打出手。

很快扭成了一團。

沈念氣得說不出話來,她站在原地,兩個男人怕打到她,故意將陣地轉向了病房外。

不一會,外面就圍觀了一群人。

院長聞訊迅速趕來。

見勸說不聽,院長沖過來,不敢抱傅寒夜,只能去緊緊抱住了江齊飛。

兩個男人的臉上相繼掛了彩。

院長遣散了圍觀的人,再把江齊飛拉進了病房,傅寒夜緊跟著進來了。

那架勢,像是要誓死守護自己的陣地般。

院長喘著粗氣,讓護士拿來了外傷藥,護士為傅寒夜抹藥時,傅寒夜把人揮開了,護士不敢再上前,只得站在原地,不敢動。

江齊飛倒是配合,上完藥後,護士離開。

院長拆了架,也不敢再參與他們的事,帶著另一名護士走了。

沈念不知道該說什麼,房間安靜如寂。

這場架打,真莫名其妙。

江齊飛是為了保護她,而傅寒夜身為她的丈夫,卻不斷地欺負她。

江齊飛的保護,名不正,言不順。

重要的是,她與江齊飛,清白如水,什麼也沒有。

“哥哥,疼嗎?”

沈念不理傅寒夜黑如鍋底的臉,拿護士留下的碘伏為江齊飛擦受傷的嘴角。

她心裏說了個千萬個對不起。

江齊飛也心如刀絞,因為沈念的臉,太白了,太疲倦了,他看了心疼啊,卻也無能為力。

看著沈念為江齊飛上藥上的畫面。

傅寒夜覺得自己胸腔的怒意,就快要狂傾而出。

她們把他當什麼?

傅寒夜幾乎可以感受得到,那一大片綠意正從自己的頭頂冒出。

沈念也感受到了空氣越來越冷。

她不想再讓病房來一場戰爭。

所以,她說:

“哥哥,你走吧。”

江齊飛懂沈念的意思,他起身,大踏步走出病房,不過一秒,他又退了回來,看向傅寒夜的目光凜冽如刀:

“我知道,你不會放過我,即便是這樣,我也必須告訴你,我只當念念是妹妹,這輩子,她已經夠苦了,希望你,不要再折磨她,再有下次,我不會放過你。”

江齊飛走了。

而沈念的那聲‘哥哥’,久久回蕩在傅寒夜腦子裏,讓他渾身血液頓時逆流。

傅寒夜漆黑的瞳仁,猛地緊縮,下巴繃得死緊,瞳仁裏的紅,正一寸寸漫出來。

忽地,他就笑了出來,聲音刺耳極了,胸膛也因那笑聲而不斷震動:

“沈念,你這姘頭什麼意思?他一個小小的副總,能威脅得到我?”

他傅寒夜一根手指頭,就能像輾死一只螞蟻一樣輾死江齊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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